【sc】克劳德被攻陷的前7秒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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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菲罗斯终于逐渐展露出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但是我个人觉得这是纯爱！
09.
在萨菲罗斯的带领下，队伍井井有条地前进着，这里地处极寒，但越是极端的地方，越容易发现过去的生命留下的宝藏。
一切就如同萨菲罗斯出发前就预料的那样，麾下的士兵很快报告，发现了能量的反应。
萨菲罗斯面上并看不出来太过高兴的神色，只是淡淡地夸奖道：“做得很好，继续前进，这里还不是之前勘测的反应系数最高的地方。”
克劳德听出一些不对劲了：“之前已经勘测过了，那为什么你还要再来一趟？”
但很快，克劳德就联想到安吉尔再三提起的，上层的摆脸色，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你为什么就这么乖乖地听话了？”
克劳德所熟知的萨菲罗斯，英雄，或是灾祸，都不应该受制于人。
“我是神罗制造的兵器，听从命令是我的职责。”
克劳德顿时觉得喉头一噎，怒气对准的，好像不只是神罗的高层，还有面前的萨菲罗斯，他情愿看到萨菲罗斯再一次露出他那不屑的眼神，也不想这样注视着萨菲罗斯的背影。
但很快，萨菲罗斯就回头，对着克劳德一笑，笑容中，有着一丝克劳德熟悉的危险气味：“但既然敢让我亲自来这里，他们就没有更多的理由不执行我所提出的方案了。”
克劳德那翻腾的情绪竟然被这个他曾经所讨厌的笑容安抚了。
明明被派来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任务，萨菲罗斯此刻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克劳德走到萨菲罗斯的身边，说道：“你不是兵器，是萨菲罗斯。”
“呵呵呵，那么萨菲罗斯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呢，克劳德？”
言罢，萨菲罗斯像是没准备让克劳德立马回复他，自行离去了。克劳德却因为这个提问的内容，暂时停留在了原地。
萨菲罗斯……萨菲罗斯。
克劳德在心中呼唤着那抹远去的背影，但他的嘴唇却微颤着，什么都喊不出来。因为萨菲罗斯的举动，就好像在告诉克劳德，如果他不想清楚自己对克劳德而言是什么，就不能继续跟随在那抹身影之后了。
但是这个问题，克劳德又怎么能够在这短短的时间想清楚，那太复杂，太沉重。萨菲罗斯狡猾至此，竟然想要剥夺克劳德继续在他身侧的机会吗？
克劳德目光所及的，那个远处的背影却停了下来，在他的动作中，克劳德似乎看出了一些无奈，他在无奈些什么呢？克劳德想不清楚。
但克劳德的目力很好，萨菲罗斯在风雪中，银发似乎将要与周围的雪融为一体，克劳德几乎快要怀疑那个人影是在雪地里出现的精灵之类的幻觉。
那不是幻觉，而是萨菲罗斯，萨菲罗斯对着克劳德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做出等待着他的动作。
克劳德脚踝上禁锢着他的无形枷锁随着这个邀请碎裂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迈动在雪地里显得沉重的步伐，跑向了那个身影。
越来越近，萨菲罗斯不是什么雪地中的精灵，并没有随着克劳德的跑近而消失。
克劳德将手放进萨菲罗斯的掌中，被萨菲罗斯完全包裹住。
“怎么，我不牵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己走路了吗？”萨菲罗斯的语气里完全没有埋怨的成分，克劳德却还是回以一个有些怨怼的眼神。
萨菲罗斯看出来了，克劳德的眼神里是在怪他刚才的那个提问。
萨菲罗斯假装自己没有看出来。他看穿了克劳德所有的心思，克劳德没有任何想法是能够不被他看见的，但克劳德总是太慢，他太需要时间。萨菲罗斯想要逼迫他，却又没办法真的狠下心让克劳德孤独地留在这里。
幸好，萨菲罗斯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10.
萨菲罗斯观察着天边的景象，眉头微蹙着。
“长官，请问是勘测结果出了什么问题吗？”递上报告的士兵看到萨菲罗斯的脸色，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只是噪声让我有些耳鸣。报告的结果完全没问题，我需要你帮我传递消息。”
士兵满脸不解，他没有特种兵的敏锐听力，完全没有听到什么噪声。
萨菲罗斯很快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士兵，让他们尽快行动起来。
军队在萨菲罗斯的命令下，很快停下前进的动作，而是寻找相对安全的地方扎寨，但萨菲罗斯却不是其中一员，他提着正宗就独自朝着营地之外，准备勘测的地点而去。
克劳德跑到萨菲罗斯面前，挡住他前进的步伐：“喂！你想找死吗？！从刚才开始我的耳朵里就全是大地的嗡鸣声，从我们要去的方向传来的，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吧！”
“啊，是雪崩，所以我才让军队停下来了，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什么时候问过军队的事情了！我是在说你，你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萨菲罗斯闭了闭眼，吐气后解释道：“现在还没有雪崩，以军队前进的速度，我们几乎不可能赶在雪崩前完成勘测。而雪崩之后的勘测也会中断，一旦这次机会没有了，上层就会找借口拖延我的计划。”
克劳德咬着嘴唇，深知阻止萨菲罗斯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用那双在雪地里格外耀眼的眸子看向萨菲罗斯：“那我跟你一起去，我是这里唯一跟得上你脚步的人，你休想甩开我一个人去。”
萨菲罗斯垂眸，并未拒绝，他的唇角挂上笑容：“那就看你够不够快了。”
几个小时之后，克劳德捂着耳朵，感觉嗡鸣声越发明显，即使是没有经过身体强化的一般士兵，此刻也大概能察觉到此地的异样。
克劳德心中焦躁愈发难耐，他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走到萨菲罗斯身边问道：“还要多久？”
“很快了。”
“从半小时之前你就在这样说了，你知道这儿有多危险吧。”
然而萨菲罗斯只是看了克劳德一眼，又继续盯着那台勘测的机器看了，好像那比克劳德更有吸引力似的。
克劳德见他这般模样，没好气地也转移了自己的视线，像是强行让自己不去在意萨菲罗斯无视自己这件事，集中精神检查自己在山壁之间提前观察好的落脚点。
嗡鸣声越来越大，克劳德的心脏怦怦作响，死亡威胁的来临让他神经紧张。以克劳德优异的目力，已经能够看到远处席卷而来的冰雪。
会死的，在这样的灾难下，哪怕是自己，哪怕是萨菲罗斯。
克劳德想要呼喊萨菲罗斯的名字，但刚刚开口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无法传达给萨菲罗斯，他甚至已经快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萨菲罗斯盯着勘测仪器上的进度条走到最后，刚拾起的一瞬间，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克劳德已经拉起萨菲罗斯的一只胳膊，朝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逃生路线奔驰而去。
萨菲罗斯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些愕然，就在这短暂的失神之间，一块锋利的碎石已经砸向了克劳德拉着萨菲罗斯的手臂。
那锋利的石块甚至划破了克劳德的新衣服，直接将克劳德的那条手臂割出一道血痕，很快，红色的血液就从伤口流出，在纯白的雪中分外刺眼。
克劳德闷哼一声，但拉着萨菲罗斯的手指反而收得更紧。
他在专心致志地逃跑，没有注意自己身后的男人已经浑身染上了可怖的气息。那常年挂在脸上的笑意哪儿去了，没有了那层微笑的假面，任谁看到萨菲罗斯，都能察觉到他此刻正怒气上涌。
克劳德的腰间出现一条强壮坚实的手臂，克劳德被萨菲罗斯拦腰抱起，男人踩着克劳德所观察过的石头们，一脚不差，像是飞翔在山壁之间，很快就来到了克劳德之前趁着萨菲罗斯盯着机器期间找到的山洞。
萨菲罗斯早就将足够的心神放在了克劳德身上，只是那个机器是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他也得分出一丝注意力在它身上。
“赶上了。”克劳德被放到地上的那一瞬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调整起自己凌乱的呼吸。
克劳德那件有着毛绒领口的可爱外套，现在已经因为逃跑显得凌乱不堪，一只手臂还被划破，显得很是狼狈。
但克劳德知道那只是一些皮外伤，他反而更关心自己跟萨菲罗斯之后的去路。
洞口有一大半都被积雪所覆盖，外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一切可以落脚的地方都被雪所覆盖了。
刚才逃亡的路上也是凶险无比，人类的身体哪怕强悍到了顶点，与大自然的力量相比，往往还是相形见绌。
“报告赶上了吧。”克劳德转头问着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萨菲罗斯。
萨菲罗斯拿出用来勘测的仪器，克劳德作为萨菲罗斯的副官，也能看懂上面的参数。上面显示的内容已经超过了预期，先前的勘测部队并没有萨菲罗斯这么强悍的能力，没有走到最危险的地方，而最危险的地方，也往往给人带来更多惊喜。
明明刚才还那么在意这台机器，但现在萨菲罗斯对它又漠不关心起来，任由克劳德拿着机器琢磨，萨菲罗斯也没再施舍给它一个眼神。
他环视山洞，这里应该是某些动物的栖息地，有一些干草，甚至用不着魔晶石，萨菲罗斯就升起一团篝火来。
萨菲罗斯拉着克劳德，将金发少年带到生起篝火边的石台坐下。克劳德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因为积雪的湿气而变得软趴趴的发丝被萨菲罗斯垫在下巴底下，说实话，并不太舒服。
萨菲罗斯牵起克劳德受伤的胳膊，看着上面的伤口，皱起眉头。
克劳德此刻终于能够有心思关心萨菲罗斯的心理健康了：“萨菲罗斯，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但萨菲罗斯只是看着拿到伤口，满是不悦。
这在克劳德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中，并算不得什么，至少远远比不上正宗的穿刺来得要疼。所以克劳德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这会是萨菲罗斯不开心的理由，但此刻萨菲罗斯的目光还是让他猜测道：“只是一点小伤口，一个治愈魔法就恢复了。”
萨菲罗斯身上自然是有治愈的魔晶石，绿色的光芒亮起，伤口的疼痛很快因为魔法的作用而减小，最后消失。明明是这么一道不深的伤口，克劳德却能感受到，萨菲罗斯用了强力的治愈术。
“刚才，为什么要救我。你想让我消失，刚才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克劳德的心跳猛地加快了，这是他未曾料想过的提问。早在这之前，克劳德就已经察觉到了萨菲罗斯并非真正的，属于过去时代的英雄，他逗弄自己的方式，总让克劳德想起那个被称为灾厄的男人。
但萨菲罗斯并未挑明，他与克劳德之间维持着并不稳固的平衡，对那个事实视若无睹。
然而，那条岌岌可危的线被扯断了，被萨菲罗斯自己。
让萨菲罗斯消失。
这个想法出现在克劳德脑海中的瞬间，顿时让他的心如同被穿过一般疼痛起来。
克劳德半靠在萨菲罗斯的怀里，抬头看着男人五官深刻的面颊。火光明明灭灭，这本该是让克劳德憎恨萨菲罗斯的场景，克劳德此刻却不得不承认，自己也享受与男人平和相处的感觉。
痛苦的回忆加以温馨的现实，让克劳德很难理清自己的感情。
最后他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现在在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是吗。”萨菲罗斯听罢，闭上了眼睛，再开口时的嗓音莫名有些冰冷，“这就是你的选择，你与我并没有什么不同，不是吗？我的人偶。”
那个称呼落入克劳德耳中的瞬间，顿时让他的眼前发黑，他自欺欺人的谎言最终还是被揭穿，萨菲罗斯的话语让他窒息。
他选择也用伤害对方的方式进行回击：“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听神罗的话，然后又任由愤怒和憎恨充斥你的心，让你成为杰诺瓦的俘虏？”
萨菲罗斯的笑得更明显了，但那双眼睛不再是英雄温柔的双眼，而是傲慢的，恶劣地宣布着：“我从未成为任何人的俘虏。”
过去无数痛苦的回忆涌上来，让克劳德被淹没在英雄陨落，灾厄的阴影笼罩着自己的那段日子。克劳德有些崩溃地失声反驳道。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勘测什么该死的能源！难道不正是为了杰诺瓦夺取星球吗！”
萨菲罗斯无声了一瞬，当他下一句话落入克劳德耳中后，克劳德瞬间后悔起自己刚刚说的话了。
萨菲罗斯只是用一种，非常失望的语气叹息道。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就好像克劳德刚刚犯了天大的错误，克劳德彻底让萨菲罗斯失望了一样。
萨菲罗斯在那句话之后，松开了自己的臂膀，将最舒适的位置留给了克劳德之后，自己则是站立着靠在并不光滑的山壁边上闭目小憩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了？失去了萨菲罗斯的怀抱，即使有着这对篝火，在外面寒风呼啸的现在，克劳德也依旧觉得冰冷无比。
这冷意来自身体深处，刺透骨髓，即使投入火焰之中也无法消去半分。
如果在场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克劳德此刻的表情，都不会舍得让他孤零零地待在篝火边的。那双本就水润的眸子，现在带上了明显的湿意，只是克劳德强忍着，但这份忍耐，却更让人想要抱住他，呵护他。
但萨菲罗斯偏偏就能这么冷酷，那双翡翠绿的兽瞳紧闭，不肯看一眼克劳德。
我彻底让他失望了。克劳德心里想着，他没料到失去萨菲罗斯的注视会是一件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明明在克劳德还很小的时候，他仰望着张贴在房间里的英雄海报，萨菲罗斯也从未看过他一眼，但那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的克劳德会想要伸手，想要企及，想要成为那样耀眼的人。而现在，克劳德甚至不敢伸出手了，男人拒绝的态度让他彻底没了这个勇气。
“萨菲罗斯……”克劳德那刚变声完毕，原本还有些清亮孩童感的嗓音彻底沙哑了，因为他忍着哭意，嗓子已经干涩无比。
“萨菲罗斯……你告诉我，我到底弄错了什么。”
宛如雕像一般矗立着的男人，终于愿意施舍给那个缩在篝火边的可怜身影一个眼神。
萨菲罗斯知道，不能看向他，不然自己就会忍不住靠近他了。所以他之前闭上了眼睛，哪怕他知道自己这样的态度会让小鸟伤心，但这也是必要的步骤。
而现在，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有效的。
当萨菲罗斯走到克劳德身边坐下的时候，克劳德的身躯自动出现在了萨菲罗斯的怀抱里。
他本来还有些担心男人会拒绝，一开始接触到萨菲罗斯的时候，还观察着萨菲罗斯的神色，但幸好，萨菲罗斯刚才的冷漠似乎都成了幻象，所以克劳德又能靠着萨菲罗斯了。
“不是已经给你弄了篝火吗？”刚接触到克劳德的身体，萨菲罗斯就因为克劳德裸露在外的脸颊和手指的温度而皱眉。
“告诉我……我不想再……搞错一次了，告诉我……”克劳德却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体的温度，因为那在萨菲罗斯靠近他的瞬间，就已经好多了。
萨菲罗斯叹息了一声，用自己的手心温暖着克劳德的脸颊。克劳德的眼看着萨菲罗斯的，水润的蓝眸看到蛇瞳般的绿眸中只有对他的关心之后，又悄然放下心来。
“克劳德，萨菲罗斯对你来说是什么？只是你守卫星球的兵器吗？”
男人终于大发慈悲地，解答了克劳德的疑惑。
听到这个回答的瞬间，克劳德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不是！你不是！”克劳德立刻反驳道。
他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愧疚让他已经在眼眶酝酿许久的湿意终于忍耐不住滑落下来，落入萨菲罗斯的掌中。
“对不起，萨菲罗斯。对不起……”克劳德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多么卑劣的话，他辜负了萨菲罗斯的耐心，萨菲罗斯的等待。
神罗创造出萨菲罗斯，冠以英雄的名号，以谎言欺骗他，将他当成一柄好用的兵器，而自己所言的，因为萨菲罗斯所行是正确的就帮助他，又何尝不是跟神罗一样的行为呢？
克劳德抓着萨菲罗斯胸前的衣服，他担心男人在他的解释出口前再次放开他，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克劳德太过着急，甚至有些口齿不清，“我不明白……我们明明应该互相怨恨的，但是我真的不想……萨菲罗斯，我多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我太自私了……”
“克劳德。”
与克劳德相比，萨菲罗斯是那么冷静，他语气中的温和成功安抚了克劳德慌张的内心，他捧着克劳德的脸蛋，擦去那上面满溢而出的泪水，让那双闪躲着的，充满愧疚的眼睛再次看向自己。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勘测新能源吗？”
萨菲罗斯掌中的那张小脸摇了摇头。这正是克劳德所一直疑惑的。
“星球的生命随着魔咣的利用在逐渐消逝，我并不想让星球消逝，因为我们的羁绊在这里，失去我们的羁绊，比让我死亡更难以忍受。”
萨菲罗斯的语调低沉温和，快要让克劳德沉醉了。他的指尖梳理着克劳德有些凌乱的发丝，继续道来。
“失去这个机会，星球就会因此再衰弱几分，我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将足够的生命送回星球，星球就能恢复一定的生机。”
克劳德的动作凝滞了，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萨菲罗斯在乎的只是星球的生命，而不是人类的，只要星球能够平安无事，人类的安危并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但是，那并不是你想要的，不是吗？”
克劳德感觉自己已经麻木的心中，被注入了一道光，那太过耀眼，让他不敢相信那是真的。他贫瘠的想象力能想象出的最美好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但萨菲罗斯给出的回答永远会超出克劳德的想象，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甜蜜的，或者二者皆是。
“我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克劳德。而我自始至终在你面前展示的，都是完整的我。”
萨菲罗斯从未改变，无论是从前的英雄，或是状似疯狂的灾厄，只有萨菲罗斯自己知道，自己的头脑从始至终都无比清醒，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存在是特别的，只有这个存在能让他为此多费一些心思，来让鸟儿自动飞入笼中。
那只手放在了克劳德的面前，是来自高天之国的邀请，抑或地狱魔鬼的引诱。
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男人的大掌扣住克劳德的指缝间，无路可逃，猎物本身也并不想逃。
“我可能……还得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完整的你。”克劳德的眼神中，已经少了些慌乱，盈盈的目光中带着一些不安，但更多的，是有些羞涩的接纳。
克劳德向萨菲罗斯展现自己的决心和诚意。
他主动抬起头，迎向萨菲罗斯低下的头颅。
萨菲罗斯已经走出了很多步，现在轮到克劳德主动了。
嘴唇的触感是冷的，这是当然的，外面正在刮着狂风，暴雪席卷了整个世界，但这跟萨菲罗斯跟克劳德又有什么关系呢，此刻，任何事物都无法打扰他们。
克劳德张开嘴唇，接纳萨菲罗斯的口齿。男人有着冷血动物一般的特征和气质，体温却比他高太多了，克劳德刚才被寒冰刺痛的身躯正需要这样的温度。
在克劳德闭上眼，如同被献祭的羔羊一般乖顺地抱住萨菲罗斯的时候，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他欣赏着克劳德迷醉的神情，享受着鸟儿自愿送入掌心的快乐。
倔强的野鸟总需要一点特殊的手段才能驯服，而一味的强制只会折断他的翅膀。尽管克劳德在痛苦下的情状也分外可爱，但男人最想要的，永远都是克劳德自愿地走到自己的身边。
他所唯一重视的存在，他的惹人怜的可爱人偶，他的克劳德，终于还是落入自己的怀中了。
“克劳德，永远在我的身边。”男人用自己的体温彻底点燃克劳德的时候，咬住他的耳垂呢喃着。
克劳德搂住萨菲罗斯的脖子，因为过度的快乐而溢出的泪水沾湿了萨菲罗斯颈边的头发。他点了点头回应着萨菲罗斯。
并不是他不想用语言回应，实在是克劳德此刻根本吐不出成句的词汇。但是克劳德知道，萨菲罗斯明白的，他总是体贴地知道克劳德的一切想法。
这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的话语，在那之后，最深处被开拓的感觉让他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白与绿交织的天国。
“为了庆祝我们的新世界的诞生。”萨菲罗斯没有放过失去意识的克劳德，这正是猛兽在狩猎成功之后尽情撕开猎物的胸腹，品尝最美味的佳肴的时候。
“再次reunion吧。”
克劳德在昏睡之中，落下了一滴泪来。
12.
细微的声音逃脱不了萨菲罗斯敏锐的听觉，当外面的风雪不再肆虐的时候，萨菲罗斯捕捉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正在朝着这处靠近。
怀中的克劳德仍在沉睡，没有合适的清洁工具，克劳德脸上看上去还是有些狼藉，哭过头的眼眶下还有些红红的。
但萨菲罗斯没有在意，形状完美的唇瓣摩挲着克劳德的额头，感觉到克劳德似乎有些发热。但以他的体质和萨菲罗斯有意保留的杰诺瓦细胞，他知道克劳德不会有事的。
只是难受的感觉还是难以避免。没有打扰克劳德的睡眠，萨菲罗斯抱着金发的少年，他就像真正的人偶一样乖巧地靠在萨菲罗斯的胸膛上。
正宗的刀气为山洞口清除出一条道路，萨菲罗斯维持着这个姿势走出洞口，眺望空中的悬停的直升机。萨菲罗斯身上带有定位装置，恐怕直升机就是凭借这个来寻找遇难的二人的。
这下面都是厚厚的积雪，无法停放直升飞机，雷诺放下软梯，用戏谑的眼神注视着底下姿势亲密的二人，调侃说道：“哎呀英雄大人，看来你没办法用这个姿势爬梯子呢。美人的确是需要呵护，但现在还是赶紧把你怀里那个金发小副官给叫醒吧！”
萨菲罗斯挑眉，看着克劳德安详的睡颜，轻笑一声，然后一只巨大的黑色羽翼就从他的身后展开。
一眼也没有多看雷诺放下的软梯，萨菲罗斯用优雅的姿势飞到直升机的高度，雷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和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踏入机舱，萨菲罗斯收回了羽翼，克劳德都仍然在安睡之中。
雷诺一脸我真是服了你们臭情侣的表情，感觉自己吃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我说，英雄大人，你还算是人类吗？”
萨菲罗斯身上的气势变得有些危险，然后他举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你知道什么该说，对吧？”
雷诺面带苦涩：“是是，反正我们塔克斯就是负责保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他默默给自己的嘴巴拉上了拉链。
然后他用余光看向萨菲罗斯怀中的金发少年，面上的狼狈加上哭红的眼眶，以及英雄大人对他百般呵护的姿态，雷诺觉得自己需要保密的东西还得加上一样。
英雄大人强迫未成年美人副官什么的，传出去可要不得。
萨菲罗斯用直升机上的物资给克劳德擦了擦脸，他因为精神的崩溃和之后的事情陷入了沉眠中，但当萨菲罗斯在他脸上动手动脚的时候，克劳德实在是没办法继续睡下去了。
“唔……萨菲……罗斯……”克劳德枕着萨菲罗斯的胸膛，金色的发丝在那上面蹭了两下，带着对睡眠的依恋，他睁开了迷茫的眼眸。
还没有来得及观察自己身处何处，克劳德被萨菲罗斯抬起下巴，男人的唇就印上了克劳德的，将那本就刚睡醒的小脑袋吻得更加分不清今夕何夕。
雷诺捏着直升机摇杆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努力让自己忽视身后传来的因为唇齿交缠而发出的水声，让自己专心在驾驶上。
拜托了英雄大人！你可别给我再继续增加危险值了吧！雷诺内心泪流满面。
这边克劳德终于因为缺氧狠狠推开了男人，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昏迷前的山洞，而直升机的驾驶座上还有个红发穿着黑西装的塔克斯。
克劳德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姿势也从窝在萨菲罗斯的怀里变成在萨菲罗斯的身边正襟危坐。
这时候再怎么假装也完全没有意义了啊！雷诺听着身后的动静，即使没有直接看，也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
“雷诺……谢谢你来找我们了。”
“啊？”雷诺没想到会受到道谢，他挠挠自己的后颈，装作自己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回去我会记得要加班费的。”
13.
安吉尔一拳头捶在自己身旁弟子的脑袋上：“够了，不是都传了消息回来说没事了吗？你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扎克斯捂着自己被安吉尔锤过的地方，一脸委屈：“但是那可是大雪崩啊！克劳德他还是一般兵，年纪还那么小，萨菲罗斯怎么会让他跟着一起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都说了萨菲罗斯也在他身边的。”安吉尔安抚地一笑，他的笑容看着特别有说服力，“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扎克斯咕哝着：“这我倒是也相信。”扎克斯感觉自己腰间一震，PHS传来了新的消息，他打开一看，立刻神采飞扬：“康塞尔说他们的军队已经回归了！安吉尔，我这就去接克劳德！”
扎克斯跑到门口，接着又补充一句：“还有萨菲罗斯——”
安吉尔失笑摇头：“这小狗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另一边的克劳德，正在严肃地拒绝萨菲罗斯想要抱着他下车的念头：“不，我要自己走！这可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你休想！”
萨菲罗斯看着克劳德惨白的脸色，仍然没有放弃，搂着克劳德的腰：“那我扶着你。”
克劳德在踏上归程之前腹泻了，原因当然就是身边的这个男人。然后回来的路上又一直因为晕车难受得不行，饶是他体质强悍，也经不住这么折腾。
最后他面前同意男人站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若有若无地靠一下，支撑起自己疲软的身体。
距离还隔着老远，克劳德就听见扎克斯充满活力的声音：“喂——克劳德，萨菲罗斯！”
他冲着二人的方向使劲挥舞着手臂。克劳德看向扎克斯的方向，冲他笑了笑，然后抬起自己没什么力气的手臂也轻轻挥了挥手。
如果他还有劲儿的话，肯定是跑到扎克斯身边叙叙旧，而不是被迫靠在萨菲罗斯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但是扎克斯可没在乎那么多，他向克劳德所在的方向跑步过来，话语随着他的步伐吐露出来：“听说你们遭受危险了，你……”
话说到一半，扎克斯的步伐也跑到一半，他忽然捂着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扎克斯！你没事吧！”克劳德也蹲下身子，去查看扎克斯的状况。
扎克斯扶着自己的额头，画面不停在他的脑内闪现，有关克劳德的，萨菲罗斯的，爱丽丝的，被称为过去的，属于未来的记忆，一股脑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克劳德……你醒了，我，我怎么回事……”扎克斯抬头，看向面前高大的人影，他知道那是谁，那是萨菲罗斯，所有人的偶像，英雄的象征，然而他看着萨菲罗斯的笑容，脑中那个疯狂的形象跟面前的萨菲罗斯逐渐重合起来。
“萨菲罗斯！克劳德危险！”扎克斯反射性地将克劳德护在自己的身后，拿起自己身后的剑对着萨菲罗斯，眼中满是警惕。
克劳德扶着扎克斯的手臂：“扎克斯，你冷静一下，那是萨菲罗斯啊！”
“就因为是萨菲罗斯所以才危险啊！真是的，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到他的面前……总之我会保护好你的！”
克劳德看着扎克斯突变的态度，心中有所猜想，虽然不知道扎克斯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但当务之急，是让他冷静下来。
扎克斯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得老大：“克劳德，你在做什么！”
克劳德站在萨菲罗斯的面前，让扎克斯手中的剑对准自己，那动作明显是在维护身后的萨菲罗斯。
“扎克斯，你冷静一下。”
“真是的，我现在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扎克斯狠狠挠了两下自己的头发，烦躁极了。
“我知道的，扎克斯，我也有记忆。”
“那你怎么还护着他！”扎克斯更不能理解了，随即，他想到了什么，那是克劳德一开始见到萨菲罗斯的态度，他很明显流露出了对萨菲罗斯的厌恶，但是现在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都怪自己，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扎克斯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没事的，扎克斯。”克劳德浅浅一笑，萨菲罗斯他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啊，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萨菲罗斯的手覆上克劳德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微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克劳德的身躯被他若有似无地揽在怀中，扎克斯的剑也被轻而易举地打至一旁——扎克斯已经丧失了战意了。
克劳德这么大力护着，扎克斯又怎么可能对着克劳德刀剑相向呢？
“我就……暂时相信你说的话吧。”扎克斯面上仍然带着不适合他的哀愁，但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剑，“如果发生什么的话……”
“我会看好他的。”克劳德适时补充道。
萨菲罗斯丝毫没有感觉到被冒犯，而是轻笑了几声，语气中甚至有些愉悦：“没错，克劳德会负责‘看好’我的。”
萨菲罗斯正打算带着克劳德离去，却再一次被扎克斯拦住。男人挑眉，笑容不变，眼神中的温度却降了下来：“还有什么事？”
“杰内西斯正在找你，你跟克劳德出差前应该交代他做了些什么吧。”扎克斯抱着手臂，义正词严地说着，他这可不是找茬。
“我知道了。”萨菲罗斯淡淡回复道，然后看着面前那只有些不听话的小狗，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我看他好像挺急的，最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扎克斯拉着克劳德的手臂，“所以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
“哼……”萨菲罗斯意味不明地打量了扎克斯一眼，然后看向克劳德的时候，眼神再次变得柔和了，“克劳德，乖乖等我回来。”
然后他弯下腰，在克劳德的发顶落下一吻。
克劳德根本没想到萨菲罗斯会突然做这样的事情，在好友面前跟萨菲罗斯进行亲密的活动，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撇过头，假装自己的脸上没有染上热气。
这也让克劳德错过了，萨菲罗斯看向扎克斯时那震慑性的一眼。
扎克斯的那些举动，在萨菲罗斯的眼里无非是小狗龇牙，一点威胁性都没有，无论何时，克劳德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的。
14.
萨菲罗斯来到会议室的时候，屋内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对于这样的阵仗，他早有预料。他的步伐一如既往地沉稳，他逐渐走近会议桌的时候，感觉到在场的众人神经已经紧绷了起来，甚至有人的手已经放到了桌下，大概握着什么武器。
愚蠢，且没有任何作用。
萨菲罗斯将勘测的机器放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在场几乎所有的人身体都颤了一下，唯有同样身为1st特种兵的杰内西斯还有心思打趣：“看来女神降临到身边的喜悦，还没有让伟大的英雄大人忘记他的职责。”
“是啊，女神给我带来了恩赐，勘测地点的能源储存量比想象中还要好。”萨菲罗斯回应着杰内西斯，然后下一秒，又将重点转移到了在场的另一人身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萨菲罗斯与杰内西斯的对话仿佛闲聊一般轻松，但坐在总裁位置上的路法斯，却并不敢轻松以对。
路法斯的手肘撑着桌面，挡住自己的半脸：“如果我说拒绝的话，在场的众人，恐怕没有人能活着走出会议室吧。”
路法斯的话音落下，其余人的神经再次被拨动了一下。
“怎么会呢，我可并不想随便大开杀戒。”萨菲罗斯的语调明明并不可怖，但是他说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寒风刮过，会让人担心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
“明明杀了前任总裁和宝条博士和霍兰德博士……”
“哦呀。看来是我的传达还没有到位吗？前任总裁是因为惊吓过度心梗而死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口中的两位博士吗？”杰内西斯以豪放的坐姿坐在椅子上，好像这里不是严肃的会议室，而是他家的客厅。
他的语气中逐渐带上冷意：“以那两个恶心的玩意儿对我们做的事情，即使被我们杀上千万遍也不为过，你们说对吗？还是说你们也想亲自尝试一下变成怪物的滋味？”
“呵呵呵，我很乐意再重新演示一遍，就像是在前任总裁面前做的那样。”萨菲罗斯也打着配合。
“不用了。”路法斯叹了口气，“我会关闭魔咣炉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萨菲罗斯转身就想要离去。杰内西斯也不想在这堆神罗蛀虫之中继续待下去，也起身，走到萨菲罗斯身旁。
“萨菲罗斯，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这个总裁的位置吗？”身后，路法斯的声音传来。
萨菲罗斯侧头：“别误会了，我对那个毫无意义的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想得到的，跟你们也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
萨菲罗斯想要的，克劳德和这个星球，都是以人类的眼光无法洞察的事物，而这颗星球上的物质和财富对萨菲罗斯而言也毫无意义，就算丢给人类随意玩乐也无妨，就像人类并不在意庭院里的蚂蚁今天又搬运了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巢穴。
直到会议室的大门再次关上，室内的气氛才逐渐回暖。
他们在场的所有人，脑中都有一段记忆，那是如同神祇一般的男人矗立在天上，俯瞰星球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大地上尽是被毁灭的残垣断壁，而男人的脸上却带着闲适的微笑，看着人类的恸哭，将绝望赐予在场的众人。
那场景太过真实，记忆的出现也太蹊跷。让人忍不住去相信那噩梦的场景会真正发生。
但萨菲罗斯却并未在公司内造出很大的风波，甚至老总裁和科学部人员的死，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各种蹊跷。
男人只是用恐惧震慑住了所有人，然后他随意预言了几件事情，在一一应验之后，男人却态度一转，提起要跟路法斯进行一个交易。
萨菲罗斯让尚且稚嫩的路法斯坐上了本想在几年后再进行谋划的位置，路法斯本以为萨菲罗斯想要将自己作为傀儡，然而萨菲罗斯却表现得对这天底下的财富毫无兴趣。
而对于那样的存在来说，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容呢。
杰内西斯撩拨了一下自己的刘海，夸赞道：“刚才表演得很不错，有兴趣去试着演一下《LOVESLESS》吗？如果你想要跟你那个金发的小副官一起出演，也不是不行。”
萨菲罗斯本打算直接拒绝，但想到克劳德本质上还是热爱热闹的，改口道：“我问问他，没准他有兴趣。”
这还真是让杰内西斯吃了一惊：“看来你还真的非常中意他，究竟是有多迷人，才能让你神魂颠倒。”
“不要打克劳德的主意。”
“嗯……神罗英雄和他的爱人转行做了歌剧演员，而伟大的杰内西斯成为新时代的英雄，我已经能看到这样的未来了。”杰内西斯用咏叹调感叹着，他已经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了。
萨菲罗斯回道：“那就交给你了，英雄的称号。”
他丝毫不带留念的语气，让杰内西斯愣在了原地。最后杰内西斯再次唱道：“女神的降临，带走英雄的意志。”
杰内西斯突然觉得自己失去了斗志。
15.
克劳德躺在床上，身体和精神已经因为最近的事情疲惫不堪，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也睡不着。
是床的原因吗？床太硬了吗？克劳德觉得不应该，他以前就算是靠着墙也能小憩，前几天在山洞里——更确切地说那是昏过去——也睡了过去。
那究竟是为什么，身体会觉得依恋某个人的温度呢？
萨菲罗斯已经回家了吗？克劳德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出神。他此刻并不在萨菲罗斯的公寓里，谢天谢地，在他出差的这段时间，扎克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间二等兵的宿舍，这本该是让人高兴的事情才对。
克劳德甩甩自己的小脑袋，将整个人都埋在并不算柔软的被子里，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思考那个男人，然而越是这样，男人的身影就越是挥之不去，克劳德感觉自己耳边都好像响起了萨菲罗斯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等等，这好像不是幻听！克劳德猛地从床上坐起，耳朵仔细分辨着周围的声音。
然而声音并不是从周围的环境里传来的，而是直接在他的脑内盘旋。
【克劳德，乖孩子。】
“萨菲罗斯……”
【克劳德，我想见你，我可爱的克劳德。】
萨菲罗斯的声音好近，让克劳德的脸颊开始发烫，他开始庆幸萨菲罗斯并不在这里了。然而克劳德的心脏却因为萨菲罗斯的呼唤剧烈跳动起来，渴望见到男人的心情被烈火点燃。
别那么没出息，那不过只是萨菲罗斯而已。克劳德在内心冷静地唾骂着自己，然而他的行动骗不了人，蹑手蹑脚地关好这间宿舍的门，克劳德不想打扰到睡在旁边的扎克斯，他肯定会询问自己这个时间点去哪儿的。
去往萨菲罗斯公寓的路程变得熟悉，克劳德用备用钥匙卡打开门锁，开门的一瞬间，门内就伸出一条强壮坚实的手臂将克劳德拥入怀中。
萨菲罗斯完全能够感知到克劳德到了哪儿，他对克劳德的行踪了如指掌。
“萨菲……唔……”
大掌按着克劳德的后脑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缩减，呼唤男人名字的声音被堵在嘴里，克劳德勾着萨菲罗斯的脖颈，感觉自己快要因为腰间手臂的力道踩不到地面了。
“嗯……哈……”一吻之后，克劳德看着萨菲罗斯的眼光中已经带上了一层水光，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会议的结果还好吗？”
“啊，一切顺利，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就好。”克劳德心中的石头放下了。萨菲罗斯冒着那么大危险去做的事情，在知道他的理由之后，克劳德当然希望它能够发展顺利。
最终还是躺回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克劳德被萨菲罗斯完全包裹在怀中。
“什么……都不做吗……”
萨菲罗斯在唇上留下一个晚安吻之后没有其他任何动作，克劳德迟疑着，还是问出口了。
“你的身体很累了吧，睡吧。”
克劳德将脸埋在萨菲罗斯的胸膛中，点点头。这样近的距离，他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听到萨菲罗斯的心跳声。还有心跳的萨菲罗斯，让克劳德感觉安心。
“晚安。”
一切终于归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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